永恒之心
太子驚道:“這……這樣的話,你們豈不兇險之極?”關龍江老臉一板:“那也顧不得了,主子安危要緊!靈劍,你和主子扮作農夫的模樣,待會我們引開眾人之后,你們便從后窗沖出去?!北娙司@緊要關頭,實在再無良策,只得依法換了衣裳。他們這次私訪為了出行方便,身上帶了耕讀商賈的多套新舊衣服。太子和蔣長亭換上農夫衣服之后,還在地上抹了些塵土涂在臉上。蔣長亭眼見后面只四五人追來,若是任由他們大呼小叫,只怕會招來更多的黃陽教眾,忽見身左就是這客棧的馬廄,靈機一動,道:“主子,您暫且到里面躲片刻,待奴才料理了這幾個點子!”太子應了一聲:“那你可要小心!”匆匆奔進馬廄,迎面便撲來馬匹屎尿的臭氣,但太子的心倒稍稍安穩了一些。馬廄里黑漆漆的,只兩三匹遠道客商的馬,也給外面的剿殺聲驚得哧哧地鳴著響鼻。那老嫗假意打了孫女兩下,說道:這孩子被俺慣壞了,回頭俺使勁掐她幾把!任九重猶掛笑意,只勸兩人進去歇息。那老嫗又連聲道歉,這才領孫女走回去。任九重自在廊下玩那小骨頭,只拋抓了幾把,便又笑了。尾聲妙荷眼見他直到此時仍不減分毫慷慨本色,更覺眼眶一陣模糊。無限悵惘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片柔柔的憐愛,道:“那你還是歇著,我來趕車!”不由分說,就去奪那馬鞭。海青霜卻不讓,只道:“我這也是練功,趕車舒展筋骨,真氣提起來,便能裹住毒性,或許還能再撐得兩三日!”又笑道:“你若閑著無事,不如先將那幅《霜荷》刺好了吧,呵呵,死前瞧一眼霜荷并秀,那才快意!”她才應聲縮回簾內,展開那幅將成的《霜荷》,心中又是一緊:“霜重的時候便沒有了荷花,難道世間的霜、荷真就無緣?”拈起銀針還未刺下,那淚珠已經撲簌簌地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