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lstingextreme頭交
“丘舵主,明兒一早你就發糧船。天蒙蒙亮就從葫蘆口碼頭發船,不要北上去揚州的運河,要東走焦山,直奔長江,你這一舵要以輕舟走舸為主,船上多備柴草,多備硫磺硝石!”那丘舵主剛剛死戰得脫,一身水淋淋的,正自惱怒萬分,聽了虞梅這吩咐卻先一愣,道:“柴草硫磺,要放火燒船么?”虞梅冷笑道:“正是要給他們來一個火燒赤壁!許舵主,你帶上十艘大沙船,隔上半個時辰再行發船,一樣的路徑,一樣的多備柴草。余下的趙舵主、何舵主,發船的時辰卻要聽我號令!”幾位舵主似是對她甚是服氣,一起躬身稱是。古時的漕糧之制起于兩漢,南糧北運,主要便靠大運河的河運。漕運關乎國運,至清代尤甚,朝廷專在江蘇淮安設漕運總督衙門。本來漕船均為官船,但隨著漕運越來越繁忙,便也有部分為民所有的漕船臨時受雇運輸漕糧。這類漕船的船主船夫相互扶持,劃地成幫,便成了鄉野間實力不可小覷的“漕幫”。因各地貧富不同,漕幫境遇也是迥然有異。虞梅所轄的漕幫自淮安至常州一線,地方富庶,是名副其實的“旺幫”,船只繁多、幫眾效命,這才敢與黃陽教和千秋閣分庭抗禮。海青霜還未答話,卻聽院中天井處響起一聲響亮的長笑:“姓海的,你圍著京師兜了個大圈子,卻巴巴地逃到了這里!”這笑聲陰森悠長,靜夜中聽來直如梟啼豺叫般地刺耳。任九重哦了一聲,望向酒壇道:以酒作藥,這意思倒很高明!只是不怕醉后魔來,驚散了真丹么?任九重赤身走入風雨中,直奔鎮上而來。此時雨下得更兇,四面仿佛汪洋世界,道上水已及膝,遍體生寒。他快步走來,那小溪水勢暴漲,早漫過了腰際。好歹趟過去,少時來到鎮上。夜愈發沉了,太子卻怎么也睡不著,在床上輾轉反側堪堪熬到后半夜,心底的一個念頭卻愈來愈清晰起來:“詹中堂敢對自己悍然下手,京師必然已經有變!但此時要趕回京師,不說有關山阻隔,自己孤家寡人,怎么著也躲不過千秋閣和黃陽教的層層追殺!若要回京,這時候也只得賭上一賭了,自己是當朝太子,鎮江知府說來到底不是詹中堂的死黨,若是冒險一試,或許便能搏回一番天地來?!边@念頭越來越濃,他在床上一下子翻身而起:“這時候是緊要關頭,說走就走,事不宜遲!”